學習,在于書本,在于課堂,,更在于天地間。
古人讀書,,在課堂,也在天地間。
為了這個“天地間”,他們紛紛走出家門,,開始了艱苦而又充盈的“游學”,。
我國古代很早就出現(xiàn)“游學”二字,。《史記·春申君列傳》稱:“游學博聞,,蓋謂其因游學所以能博聞也,。”《北史·樊深傳》中也有“游學于汾晉間,,習天文及算歷之術(shù)”的記載,。在中國古代,很多名人都有“游學”經(jīng)歷,,所謂“讀萬卷書,,行萬里路”,,即是古人追求的最高境界。
一旦遠游學,,如舟涉江湖,。古代游學標志性人物是先秦時期的孔子,可以說孔子開了中國游學風氣之先,。據(jù)《史記·孔子世家》記載,,孔子周游各諸侯國長達14年之久,一生遍及衛(wèi),、陳,、魯、宋,、鄭,、蔡、楚諸國,。不只孔子,,先秦時期的諸子百家無一不是在游學中成長,如墨子,、莊子,、孫子、孟子,、荀子,、韓非子等,任誰都是震爍古今的悠悠游士,。
秦之后,,游學之風不減。司馬遷20歲即開始遠游各地名山大川,,從當時的京城長安出發(fā),,出武關(guān)(今陜西商州區(qū)東),經(jīng)南陽,,在南郡(湖北江陵)渡江,,抵達長沙,來到屈原自盡的汨羅江江邊,,憑吊詩人……歷時數(shù)年,,把大半個中國都游遍了,積累了豐富的素材,,為《史記》的創(chuàng)作奠定了堅實基礎(chǔ),。
到了唐代,李白動輒“仰天大笑出門去”,。與李白一樣聞名的杜甫,,看似清苦,,可也經(jīng)常“放蕩齊趙間,,裘馬頗清狂”,。明朝的徐霞客,更是把游歷當做生活方式,,寫就了名傳千古的《徐霞客游記》,。當代學者、作家余秋雨,,游而學之,,寫出憑借山水風物來尋求文化靈魂和人生真諦的散文集《文化苦旅》。
可以說,,他們的“游”,,就是“學”。天地之間,,只是課堂,、書院的延伸;所遇之人,、之物,、之事,都是賦予他們學識與智慧的獨特的老師,。
現(xiàn)在,,交通條件大幅改善,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,,不再是用雙腳丈量大地的苦旅,,也不是乘轔轔之車徐徐而行的慢生活,而是在高鐵或飛機上,,千里萬里轉(zhuǎn)瞬即至的零距離,。這樣的旅途少了許多樂趣,也少了許多增長知識與智慧的機遇,。但并不表示學生們就只能坐困課堂,,踟躕于書本間。畢竟,,沒有旅途,,還有目的地,。
因此,,從“游”到“研”,應(yīng)該是現(xiàn)代中小學生學習的另一途徑,。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說:“沒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,。沒有生活做中心的學校是死學校,。沒有生活做中心的書本是死書本�,!边@樣重要的生活,,在于書本,在于課堂,,更在于天地間,。
最近,筆者與江西的一群中學生開展了一次研學活動,,就深切地感知到研學的必要性,。在南昌軍事主題公園(軍事裝備展示中心),當學生們看到昂首欲飛的“轟六”轟炸機時,,現(xiàn)場問帶隊老師:“飛機為什么能飛,?”相信他們以后在課堂上學習此類知識時,一定會更加聚精會神,;在湯顯祖紀念館,,當講解員介紹,湯顯祖的老師羅汝芳就是南城人時,,學生們一個個顯得非常驚訝,,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這些,,課本上可以學到,,但通過研學,可以學得更加深刻,。因為這種知識,,竟然是以這樣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撞擊著自己的大腦和心靈。這是走出從“學校到學�,!�,、從“課堂到課堂”的封閉圈,不斷地拓展教育邊界的一種教育成果,。
不過,,對于中小學生研學,筆者有兩個“關(guān)鍵詞”不吐不快,。第一個“關(guān)鍵詞”是“預習”,,即充分做好研學的準備,尤其是知識上的準備,。以“有備”之姿態(tài),,行“研學”之過程,才不至于知識如“穿堂風”般瞬間而過,,除了幾張照片,,什么都沒在腦子里留下,。
第二個“關(guān)鍵詞”是“復習”,即要求學生研學之后,,做一些簡單而又必要的總結(jié),,此次研學過程中,看到了什么,,聽到了什么,,想到了什么,得到了什么,,要能說出個一二三四,。哪怕這些個一二三四,只是腦洞大開,,只是奇思怪想,,也比什么都抓不住、摸不著的好,。
從“游學”到“研學”,,是一條線,一條由古至今的教育傳承之線,;也是一種變,,一種與時俱進的教育應(yīng)時之變。(本文來源:經(jīng)濟日報 作者:揭方曉)